第192章人老心不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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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是个很美好又很邪恶的季节，由于蓟州夜晚在零下十多度，除了偶尔浇注砼外，基本上钢筋工木工班组很少有加班的，工地上工友们吃饱了，天一冷就想着上床捂被窝，也有那种第二天没活儿干的，比如架工班和混疑土班的，每一层施工一天两天的，又要等个两三天才有活儿干，因为即使是春夏秋三季施工，每一层工期差不多五六天时间。
其中这五六天当中，架子工占半天，钢筋工只占一天半，而木工支模至少三天，而最后浇混凝土也就半天或几个小时就完成，然后等下一次浇注同一地点的砼也就是五六天以后了。但是如果分流水段施工的话，间隔时间就没那么长，但保不齐中间也有一至两天歇着。
话说就在寒冷的冬季的某一天的下午，刚吃完饭不久。姚四婶、鲁初雪、唐楚楚她们几个闲得无聊，就凑在一块儿提议说要打麻将，可麻将需要四个角啊，现在才三个，还得找一个人来拼桌呢。
唐楚楚说：“我去叫金大姐吧，她一定在食堂啊，我刚刚还看到姚老太爷进去了。”
姚四婶就说：“那就去叫金叶芳吧。”
于是唐楚楚一个人去叫金叶芳的，当时她们决定打牌的地方离伙房宿舍很近，五十米都不到，唐楚楚又怕冷，几乎是一路小跑飞奔过去的。结果她发现，民工食堂大门紧闭。但她猜想，可能是关着门在家里烤火，工地在冬天很少有人敞着大门的，除非是年节时候。
唐楚楚就站在食堂储物间门外的屋檐下喊：“叶芳姐，快点出来打麻将。。。”
喊一次，没人应，再喊，再没人应，再喊。唐楚楚真可谓是锲而不舍啊。但事不过三，喊了三次没人应，唐楚楚就心里嘀咕了，半个小时前自己刚出来还见金叶芳在厨房间忙碌呢，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没人了呢？于是，唐楚楚就侧着耳朵趴在门边上听了听。
听墙这种事情，唐楚楚看来起很擅长的样子。不听还好，一听不得了，听出点麻烦来了。屋子里有动静，但绝逼不是金叶芳的小孩牛阴源，因为牛阴源还在打工子弟学校上学，肯定没回来啊。于是乎听到屋里淅淅索索的，貌似有人穿着拖鞋走过来了。
唐楚楚一惊，立刻站直了身子，摆好了表情，静候门外。“哐啷”一声，门开了，金叶芳脸色潮红，头发凌乱，眼神迷离地半堵着门口，语气颇为不善。“唐楚楚，你个小妖精，吃饱撑着啦？这么大呼小叫的，找我干啥？”
唐楚楚满脸委屈，呐呐地说道：“打麻将啊，三缺一，少你一个人。”
金叶芳装腔作势地摸了摸额头，痛苦地说：“哎呦，我今天脑壳痛得要死，不打了，不打了，我要去好好困（睡）一觉。。。”
唐楚楚是什么人啊，早知道金叶芳一定会推脱了，便顺坡下驴，立刻满脸堆笑地点头说道：“那算了，我去找别的工友，金姐，你好好歇一会儿，要不要我去外面给你拿点感冒药？”
“不啦！我在床上躺会儿就过去了！”
“那好吧，金姐，你要多喝水，待会儿的民工餐我一个人做就行了，你安心养病吧。”
唐楚楚说完，正待转身要离开，却发现自己鞋带松了，于是，就蹲下身子去系鞋带。民工食堂那个门有些破旧不堪，尤其是门板下端，长期被风雨侵蚀和人们胡踢乱踹，木板有些腐败脱落，出现锯齿状漏洞，而且门板下端距离地面差不多有五至八公分的空隙。
当唐楚楚蹲下去的时候，不安份的视线无意地往食堂门板下面扫去，居然看到门缝背后有一双大脚，据唐楚楚的目测至少得有41码，她想，这绝逼是一双男人大脚穿的鞋。难道是牛天菱？不对，牛天菱和付岩杰一早不是上工了么？那又会是谁的呢？
思来想去，唐楚楚的脑袋突然开窍：靠！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？刚才不是姚云轩进了小卖部么？那么，这双男人的脚会不会就是他呢？唐楚楚心中这么猜想之后，也就没吱声，系了鞋带转身就走。金叶芳也急忙慌张地关上了伙房大门，回到屋里去了。但她万万没想到，唐楚楚看到她关了门之后，却又返回到伙房门前。
话说伙房是一座临时搭建的彩钢房，共分两部分，一部分是大厅操作间，里面有两口大灶，分别是蒸米饭和炒菜用的，两侧分别是淘米、洗菜的水池子，堆放菜蔬、果品和肉类的储柜，大厅正中间是一张又长又宽的大案板，上面堆放食物半成品和油盐酱醋之类物品，靠近两个打饭窗口的一侧，又平行放置一块长条型案桌，用以摆放煮熟后的米饭、馒头和菜盆。
操作大厅的另一侧墙上开了一个小门，从那里进到的里间，俗称储物间，不但里面储有大量的米、面、菜、油大宗物品外，还在最里头摆了两张床铺，以供炊事人员晚上在此住宿。正是因为这间储物间，它靠外面的窗户没有关严。为了冬天保暖，外面墙壁上还钉了两层红白相间的彩条布。
彩条布不但挡风还遮挡视线，别人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，屋里搞什么事情，路过的人们也无从知晓，但也有一个坏处，那就是隔人不隔音，里面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，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。而且那彩条布也不保险呀，有个别调皮搗蛋的工友，不知道是内心恶浊想偷窥呢，还是对炊事人员不满而泄私愤，就悄悄用烟头往彩条布上一戳，百分百的一戳一窟窿，趁人不在意的情况下，就把眼珠子望那小窟窿一放，往往能看见些里面那些不该看见的西洋景，尤其是大夏天，里面午睡的人穿的很少，这就让个别工友有机可趁，一饱眼福。
这会儿的唐楚楚也是如此，毕竟年纪轻轻，又处于少女怀春、情心萌动的花季，她对各种事物充满好奇心。所以，她便贴着那个彩条布窗户上的旧窟窿，往里偷偷窥去。一看不要紧，里面的情景让她看到之后，脸上立刻涨得通红，有好几次都羞得将眼晴从彩条布上那个窟窿上挪开，然后转过身子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路过，唐楚楚此时周身开始躁热，在这寒冷的冬季，这种自发热似乎还绝对保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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